“回表小姐,当年我们一共去了四个人打探消息,我们在小姐的铺子附近和纪府附近待了两个多月。但是只知道姑爷离世后,小姐便深入简出,府门都不曾踏出。”
他瞪着两个凹陷的眼窝,面无表情,“后来我们实在忍不住,就通过厨房采买的人,给小姐递信,小姐就借着礼佛的由头出来了一趟。”
云舒没敢打断他的回话,只是在听到母亲出府时手指握紧了扶手。
“那是我们唯一一次见到小姐,当时她已经瘦得连走路都很费劲,不过依旧装扮得体,连熏香都格外浓郁。”
“然而没想到的是,小姐见到我们后却指责我们冲撞了她,让下人把我们打了出去,还让我们有多远滚多远。”
他的语气平静,但云舒却听出了弦外之意,“你的眼睛……”
他摇了摇头,“我们被打出来后,怎么都想不通小姐是什么意思,便又想去纪府探探消息。刚到纪府院墙,眼前一黑,再次醒来,就只剩我一个人还活着了……”
“那你是怎么回到萧府的?”
问到这里他的神情才波动了一下,“我装死逃过一劫,被扔到乱葬岗,正巧碰到几个乞儿,他们救了我,又把我送到泉州来。”
乞儿怎么可能一路将他安全送过来?
她正准备问,他便又道:“表小姐猜出来了吧?是小姐偷偷找人假扮了乞儿送的我……只可惜当时我太过伤心,等猜出真相的时候,小姐已经离世了。”
云舒将思路捋了一遍,问道:“你的意思是,我娘当年是想跟你们说什么,但是发现情况不对,故意赶你们走,但是你们还是遇到了不测,最终她又派了人护送?”
“老奴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母亲为何如此,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吗?”
“这些年,我的身子不中用,一直在庄子上养着,常常会想起在京中的那几个月,将小姐的话反复琢磨……我觉得此事应该是与您二叔有关。”
“为何这么说?”
“小姐当时赶我们走时,原话是‘你们这些贼子,吃里扒外端的可恨,便是有天大的委屈,也该冤有头债有主,做什么牵连无辜之人,生生害了许多人性命,再有下次定让小叔将你们拿了报官!’”
若母亲却是抱着见他们的心思,那这话着实蹊跷。谁吃里扒外,谁有天大的委屈?害了谁的性命,又为何提到纪敬荣?他当时应该只是荫补的小官而已。
不过这些都是猜测,云舒只能顿了顿,道:“这几句话,不足以证明跟二叔一家有关……”
“老奴也知没有证据,所以从未在老夫人面前提起。只是这些年翻来覆去想,符合这几句话的,便只有您二叔一家。”
“那些护送你的人呢?后来去哪儿了?”
“开始我以为他们真的是乞儿,便买了个宅子给他们住,但是半个月后再去,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去住,所有的陈设都跟买的时候一样。”
云舒总觉得这些事说不出的奇怪,但没有头绪的情况下,她也继续按在心中,等待时机查探。
她想着事情,用膳的时候便有些心不在焉。萧老太太察觉到了,便提议让几个年轻人出去转转。
这倒合了妍姐儿的心思,她拍着小巴掌道:“好啊好啊,表姐教我骑马!”
黄氏有些惊讶,“你怎知舒姐儿擅骑术?”
她眨着滴溜溜圆的眼睛,“四哥有跟我讲,说表姐在骑术课上惊艳众人,夫子亲口说连很多男儿都比不上呢!”
云舒想起来她说的什么事了,那是第一节骑术课,夫子要先看看大家的水平,便设置了不同的难度。但是那些难度在云舒眼中远不如女学切磋,轻轻松松就过去了。
女院与男院骑射科的夫子是同一个,后来在遇到男子骑射不精时,夫子就常说他们怎么连云舒一个女子都不如。渐渐地,书院中便流传出她极擅骑射的声名。
只是没想到萧清和还会跟小孩子讲这些,她笑了笑,“表姐自己骑得上马,可控马还是不如那些师傅和马倌的,可莫要把你摔了。”
黄氏也觉得骑马太过危险,附和道:“就是,你才多大,连上马都要人抱呢!”
妍姐儿年纪不大,但大道理可不少,“娘亲,妍姐儿十岁就要进学了,骑射也是其中一门呢。若是早早练习,入学时考个好名次,您面上也有光不是?”
“可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,怕是缰绳都握不稳!”
萧清妍的确身量娇小,看她的腿,应该连马镫子都够不到。
见母亲反对,她又转头看向萧老太太,可怜巴巴地喊道:“祖母,您帮帮妍姐儿。”
萧府的孙辈就这么一个女孩儿,还是最小的,萧老太太自然是宠得不行,何况她本就主张女子多学东西多出去看看。
“让人挑匹温顺的母马,再让怀哥儿、和哥儿在旁边护着,不会出事的。再说,那北胡的孩子从小还在马背上长大呢!咱们萧家的孩子,只要想做,我都支持!”
第143章 学骑马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